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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哲学格局中的马克思主义哲学 ——第54次“马哲论坛”综述

           2016年10月20日,由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中心主办的第54次“马哲论坛”在人文学苑3号楼109会议室召开。首都师范大学陈新夏教授为马哲教研室全体师生作了题为“当代中国哲学格局中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学术报告,丰子义教授、仰海峰教授、徐春教授、方博老师等学者以及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全体研究生参加了论坛。论坛由杨学功教授主持。
陈新夏教授是首都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兼任首都师范大学哲学与文化研究所所长,北京市哲学会副会长,北京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常委,中国人学学会常务理事。著有《思维学引论》、《人的尺度——主体尺度研究》、《可持续发展与人的发展》等著作。
           新世纪以来,随着中国经济社会发展转型的推进,哲学学科的建设和改革进入了一个新常态。如何把握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当代中国哲学格局中的地位,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陈新夏教授依据当代中国哲学学科的现状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并做了深入的阐释。首先,哲学作为一个一级学科,呈现出马克思主义哲学、外国哲学和中国哲学“三足鼎立”的局面。但是,这三者实际上构成了不同的问题域。中国哲学倾向于中国哲学史的研究,而外国哲学倾向于问题哲学的研究。它们都具有在特定的文化民族基底之上的类型学的特征。而马克思主义哲学则是以一个具体的哲学流派的面目出现,因而人们经常质疑:马克思主义哲学能否被视为一个独立的哲学学科?马克思主义哲学能否与外国哲学和中国哲学相提并论?
为此,必须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在当代学术场域中的合理性问题。陈新夏教授认为,当代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超越了哲学流派论域,必须厘清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之所指,即解决马克思主义哲学概念的不对称状态。他区分了广义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和狭义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
           狭义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论域有两个方面:其一,是指对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马克思恩格斯理论本身的研究,这是原生态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初始形态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在原生态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方面,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方法不同:国内学界坚持将马克思、恩格斯作为一个整体来考察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的发展;而国外学者,例如麦克莱伦、卡弗等则强调他们的差异,将马克思、恩格斯作为不同的思想家。在这一思路影响下,更有学者仅仅将恩格斯作为对马克思思想的解释者,尤其是一批依托新版MEGA2文本进行解读的学者,如贝洛菲里、海因里希等。其二,是指次生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即对马克思之后的马克思主义的研究。以麦克莱伦为代表的学者将马克思之后的马克思主义进行基于地域、问题范式的划分,从社会历史的认识、文化和价值取向方面考察诸源流的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呈现出马克思主义一元多流的发展态势。
         与狭义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不同,广义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是基于马克思主义的范式研究以及拓展性研究,强调在库恩、拉卡托斯意义上的范式、硬核概念,以及在20世纪哲学主体话语转向的背景下诠释理论的维度,拓展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方法论。在范式研究方面,陈新夏教授认为当下主要有四种范式路径的划分:(1)具体问题、文本和比较对话的划分。(2)哲学、人学和文本的划分。(3)教科书、教科书改革和后教科书的划分。(4)本体论、认识论和价值论的划分。他认为最显著的范式仍然是实践范式。马克思主义哲学从现实具体的感性的人的活动出发,在社会历史过程中理解人的物质生产和认识活动。其认识论即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飞跃的实践论,是旨在于改变世界的哲学变革。因而,广义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论域几乎涉及伦理学、美学、宗教学等广阔的知识领域,并对几乎所有的现实问题给予回应和理解,从而延展到对经济哲学、文化哲学、法哲学、历史哲学、政治哲学等分支哲学的探讨。
             显然,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论域早已越出了一个哲学流派的规定,那么马克思主义哲学能不能被视为一个普遍性的哲学呢?在前苏联康斯坦丁诺夫的原理教科书之后,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在肖前、黄楠森、高清海、赵家祥等一批哲学家创造性探索基础上,形成了自己的哲学原理传统。陈新夏教授认为,如果要重建当代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必须明确马克思主义哲学自身承担的角色,不能仅仅局限于经典的教科书解释框架,而应当汇集各种哲学的共识,并回应各种哲学的基本问题。
            因而,最重要的就是当代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当代中国的哲学路径问题。陈新夏教授认为?首先应当回归文本,避免义理遗漏和义理添加。自张一兵的《回到马克思》以来,回到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的内核,回到德里达意义上的真精神是当代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一面旗帜。其次,中国如今正在进行着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实践,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应当坚持实践创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历程中,拓宽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纵深。再次,也应当重视对话研究,充分借鉴中国哲学和外国哲学的成果,将哲学发展把握为纵向的智慧史、精神的诸神像。在横向上,挖掘不同哲学潜在问题式的同质性和哲学的可交流性,自觉意识到不同哲学之间的问题依赖、范式依赖、话语依赖、路径依赖等导致的分离格局和对话难度。不能只是“照着讲”,还要“接着讲”,真正深入了解中西方当代社会的深层问题,延展   对资本逻辑的批判和超越路径。
           陈新夏教授的报告结束后,在场的同学就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跨学科研究、当下哲学原理的主题等问题,同他进行了深入探讨。最后,丰子义教授对报告做了总结,他强调当代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不能忽视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传统的梳理,并在此基础上将研究拓展到当代的视域中;不能忽视当代中国自身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建设的广泛基础,丰富和强化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的发展路径;不能忽视哲学界的国际交流和前沿对话,不能局限于狭义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而要积极从中国哲学和外国哲学的传统中吸取智慧。
                                                                                           (哲学系2016级博士生 闫培宇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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